初到日本東京女子大學做外教，很興奮。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，我提議引進一個多媒體教學系統，為此向校方提交一份報告。
     在國內，寫報告是形式，用不著仔細推敲。可在日本，我栽了跟頭：我根據國內的工作習慣，連夜趕出一份報告書。上司很快找到我，說報告內容空洞，毫無說服性，讓日本同事橫山君協助我重做一份。
      之后，教研室開了多次會，動輒長達六七個小時。報告有最初的三頁變成長達數十頁的“長篇巨制”。最初的報告里，介紹了這個系統的內容、特點、價格和用戶反饋。老先生們看了，提出問題：這個系統以哪些學生為對象？要達到什么教學目標？有哪些院校已經采用這個系統？教學的效果如何？
      過了一個月，橫山君的第二稿里有了一個表，上面是日本兩百多所大學使用這套系統的調查數據。該系統的價值得到初步認可。
      又過了一個月，橫山君的第三稿拿出來了，明確說明將在哪些班級試用這套系統，由哪些教員實施，隨后是第四稿、第五稿……報告人手一份，逐字逐句推敲，有問題就要求橫山君詳細說明。質疑時措辭尖銳，不但對事，而且對人。
    “認真是日本人的生命線，你不在乎就不行”橫山君說。在他的幫助下，這套投資兩千多萬日元的系統最終獲得校方批準。
和日本人在一起的時間廠了，我漸漸明白：相對于“能力”而言，認真的態度更體現一個人的價值。在日本，態度不認真的員工，命運只會是：或者道歉，或者辭職。